只是,他没有想到会是洛小夕主动来找他。 苏简安倒也听话,先去浴室刷牙,没想到突然反胃,晚餐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。
如果此刻眼前有镜子的话,她相信会看见自己的双眼盛满了惊恐和求助。 她从后门离开,钱叔已经打开车门在等她。
“傻孩子。”老洛拍了拍床边,“坐下来,爸爸有话跟你说。” 苏简安撇撇嘴,懒得跟他纠缠:“我去警察局了。”
“不行!”苏简安坚持得近乎固执,“你一定要吃了早餐才能出我的办公室!”她跑过去,“啪嗒”一声锁了办公室的门。 可是她不能在沈越川面前露出破绽,强装平静的扫了一眼协议书,跟她之前拟的那份差不多,只是在财产分割的条例上有所改动。
做正确的事情,怎么会后悔? 苏简安虚弱的“嗯”了一声,闭上眼睛,突然很想陆薄言。
陆薄言不喜欢别人碰他,可是对于苏简安的碰触,他非但不抗拒,还一点排斥的迹象都没有,乖乖喝了大半杯水。 前脚才迈出房间,突然被人抓住手拽了回去。
苏简安畏寒,所以天一冷她就睡得格外安分,像只小宠物似的蜷缩在被窝里,只露出一个头来,浅浅的呼吸着,好看的小脸上写满安宁。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,这几天她经常这样,莫名的乏累困顿,但一抽烟,这种感觉又消失了。
几年后,耗费了无数的警力,警方终于掌握了一些康成天的犯罪证据,他的律师团却找了替死鬼颠倒黑白,眼看着就要替康有天证明他的“清白”。 苏简安一眼认出这个人,是坍塌事故中伤亡工人的家属,曾经伤过她。
在洛小夕期待的目光中,苏亦承缓缓开口:“我想跟你结婚,这个答案满意吗?” 冬夜的寒风凛冽如刀,坍塌的楼房成了废墟,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。
父亲动手打女儿,她根本无法想象。 记者直接就问,“陆太太,刚才在二楼,你和若曦是在吵架吗?”
不是幻觉,洛小夕真真实实的站在那儿,她愿意回到他身边了。 越想越不甘心,洛小夕愤愤然又补了一句,“我自己会把握尺度,你不要干涉我的工作。”
幸好娱乐新闻从业者从来不会让爱好八卦的网民失望。 她曾挽着陆薄言的手出入这扇大门,花园的花房里种满了她喜欢的鲜花,陆薄言在那里吻过她……
就在这个时候,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上,熟悉的力道里充满威胁。 “我做没做过什么,我自己很清楚。”苏简安神色认真,思路清晰,“我也相信闫队他们很快就能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,还我清白。但是外人什么都不知道,很多事需要你处理,你回家去会更方便。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可以的。”
知道陆薄言出院后,她更是了无牵挂,天天心安理得的睡大觉。 洛小夕表示疑惑:“那谁能找到?”
她很清楚乱动的后果。 洛小夕整个人颓下去,她闭上眼睛,眼前的黑暗像潮水一样涌过来,将她卷进了浪潮里。
…… 苏简安想,是啊,没事了还有什么好哭的?
“我并不是有顾虑。”方启泽笑了笑,镜片后的双眸透着精光,“我只是有一个要求。” 安静中,她想起大学时在报道上看到的陆薄言。
苏简安挂了电话,苏亦承刚好从房间出来,见她心情不错,笑着调侃了她一句,苏简安半开玩笑的说:“替你找到替罪羔羊了。” 陆薄言不怒反笑:“可惜了,只要我还住院,你就要和我一起喝粥。”
但是餐桌上的牛排红酒和蜡烛怎么解释? 这个问题,现下只有苏简安知道答案。